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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晶敲擊般地音樂猶如細雨聲輕柔。
而一直旋轉的身影映在鏡子上,某個拍點過後,視線卻突然傾斜,精疲力竭的倒下,喘氣聲傾訴著痛苦,抱住身體的雙手像是要將一切給承攬下般緊扣。
溼潤的視線模糊了視線,也模糊了和戀人一起漆上的淺色天花板。
妳試了又試,嘗試讓自己再站起來,但顫抖的雙腳仍不聽使喚,心裡對自己的責備正在無限循環。
「妳總是這樣……。」緊咬著的唇紅到像是要滲出血花,手臂也被掐得緋紅,猶如死死烙印在骨子裡的倔強,「……還不到放棄的時候啊。」
「咦?還在練習嗎?」
一直循環播放的音樂再次重撥時,那段空白裡除了自己的喘氣聲,還有練習室外頭的開門及關門聲,全都清楚的傳進耳裡,那個軟嫩的嗓音裡有些驚訝,卻又習以為常般地笑了笑,蹦蹦步伐越是靠近練習室,妳就越急著想起身。
持續了長時間的運動之下,胡亂的使勁更是讓疲倦不已的小腿,直接引來抗議般的了抽筋,妳吃痛的驚呼了聲,果然讓那步伐突然變得著急。
鏡子映上那個熟悉的身影時,那雙清澈的眼眸在看見妳那秒微微睜大,原本抱在手上的所有東西都被拋在地上,神色慌張的匆匆奔來,用力地將妳從地面上抱進懷中。
「別緊張,把腳伸直。」
耳邊的嗓音還是如往常般溫柔,讓妳靠在身上以便坐正後,他伸長了手把妳的腳背緩緩往上扳,在聽見妳的悶哼時,更是心疼的在妳頰側落下親吻。
「智旻……。」眼淚落下的很是突然,明明幾秒鐘前還倔強地忍著,被保護進懷裡後卻無法再勉強下去。
「我們小胖啊、是不是又忘記休息了,哦?」
輕輕地施壓讓疼痛減緩,朴智旻仔細地觀察著妳的表情,在確認痛覺已經不再讓妳皺眉後,才轉而輕輕按摩著妳緊繃的小腿。
「後天就要開始公演,已經沒有時間讓我休息了。」靠在朴智旻的肩窩,妳咕噥著這段日子以來不停重複的句子,惹得朴智旻忍不住騰出手彈了妳的額頭。
「笨蛋,再逞強也要適可而止。」輕輕地揉著剛剛被自己彈了下的額頭,朴智旻透過眼前的鏡子與妳對視著。
「……知道了。」
口是心非的回話,身子在激烈運動過後猛然停下時,留下了徬徨的顫抖給妳,自以為不著痕跡的緊握住拳頭掩飾起,其實全都讓朴智旻看進了眼底。
「太過心急會受傷的。」穩穩地將妳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,朴智旻慢步走往樓上的客廳,還順手替妳拿起放在門口櫥櫃上的眼鏡,「稍微休息一下?上次那個影集我們快看到結局了對吧?」
腳步聲在地面上弄出低沉的悶響,隨著每一個步伐,妳將臉埋進朴智旻的肩窩。
你們的生活,像是一首高低音起伏明顯的交響樂。
或許是因為曾經是學長學妹的關係,讓妳多了幾分優勢,也或許是上帝甜蜜的安排,讓妳從無數個愛慕眼神裡,成了唯一被朴智旻回應的那個女孩。
那年朴智旻鼓起勇氣的擁抱,讓這段暗戀終於有了結果,起初是抱持著想更接近彼此一些、更常見面一些,妳終於接受了來自首爾的舞團邀請。
大城市的擁擠曾讓妳失去了立足點,原本倍受期待的妳,在一個全是菁英的舞團之中顯得普通。
越是害怕被遺忘,就越該努力精進,等到站上舞團首席的那天,妳才驀然發現耗費不少年月。
原本花樣年華的朴智旻,如今都退伍回到妳身邊了,甚至回到了耀眼奪目的光輝之中,遙遠得猶如無法觸及的神祀。
但一到了休假的日子,就回到一起租的公寓裡,和妳一起當著最普通的平凡人。
相依在沙發上、捧著溫熱的牛奶、靜靜地看著影集、偶爾輕淺的親吻或者耳鬢廝磨。
安穩且平靜。
這段平靜且沒有高音起伏的戀情一直到了某次,妳在舞團的休息期跟著他們出國辦演唱會時,和朴智旻漫步在顏色艷紅到猶如大火燃燒的楓林公園裡,朴智旻忍不住在替妳拿下飄落在髮梢的落葉時,彎下腰輕輕地吻上妳。
那只是個突然間動情的吻,孩子般天真的坦承心中的愛意。
那畫面當下就在網路上掀起了驚濤駭浪,明明是想拍在公園裡偶遇朴智旻的粉絲,卻意外地發現了你們和公司隱藏許久的戀情。
事發太過突然,但朴智旻的經紀公司也在最快時間內,承認這一段默許了幾年的戀情,也表示了絕對的贊成立場。
那瞬間妳便不再只是秘密,妳是第一個被公開的幸運女孩。
起初躲躲藏藏在巷子裡的小情小愛,到了終於得以光明正大的時候,所有的時間都還像是夢境一般不敢置信,只是這夢境真實的可以,連同粉絲們的真實面向也著實感受到了。
不理智的舉止漫天而來,妳的租屋處搬了又搬,卻能在搬好新家的隔幾天,就在信箱裡收到粉絲附上自殘照的恐嚇信件,慶幸的是舞團並沒有因此而趕走妳,畢竟實力代表一切。
而所有的混亂中止在朴智旻發出聲明之下,並消跡於所有成員一個個出面與粉絲喊話之後,才終於雨過天晴般在Twitter上看見祝賀的話語。
淋漓的大雨終於洗淨了夜晚,相擁的時分妳緊緊地抱住朴智旻。
『我怕你會因此而被大家刻意忘記。』
妳滿懷著歉意哭得痛徹心扉,朴智旻只是溫柔地把妳擁入懷中。
『沒關係,有妳記得我。』
那一刻是幸福的,也是徬徨無助的。
那時朴智旻的人氣著實下降了大半,卻也隨著後期的努力攀升而上,甚至遠遠超越了原本的數字。
再一次奮力地大放完光彩之後,他們所有人共同宣布了退出螢幕前,並轉為幕後的決定。
後來呢?後來妳也退出了用心栽培自己的舞團,轉而和朴智旻成立了自己的小舞團。
起初因為朴智旻而來的人佔了大數,練習室裡全是貼近朴智旻後的嬌羞攀談,更不少大膽的示愛,也變成了妳和朴智旻在茶餘飯後的互相揶揄,你們都不是年輕到會胡亂吃醋的年紀了,對於這種事早已能夠放寬心去看,況且嚴苛的練習自然會排除掉這些不懷好意,漸漸地偌大的練習室有了很多的空間。
少去了擁擠的視線,便能每一次的旋轉後,抬起眼的剎那就看見朴智旻。
對此,妳滿足的無法言語。
在一起生活的時間,就像是仔細挑選寶石般緩慢,也或許是因為對方,才更加珍惜共處的每一分、每一秒,共舞時每一次的心跳、每一個的呼吸,都隱含著所有愛意。
好比現在。
影集播完後,妳窩在朴智旻的懷裡捨不得離開。
手輕輕被朴智旻執起,緩緩地覆上他的心窩,你們親密的貼近,抵著朴智旻下巴的額頭,傳來了溫熱的呼吸。
「是不是又看了那些女孩子的留言?」
朴智旻很懂妳,會那樣不顧一切地練習,明顯是為了轉移注意力,公開的那天開始,所有不好的言論充滿了心房每一個陰暗角落。
『醜八怪。』
『妳不配和他一起跳舞。』
『妳旋轉出來的圈很難看。』
『我們的哥哥為什麼會喜歡上妳?』
那時候的妳更比以前還要努力練習,即便竭盡全力,也努力地讓自己更加無可取代,像極了狂舞的蝴蝶。
「她們說我毀了我們的舞。」鏡片後的眼眸緊緊閉著,無可奈何的語氣間還藏了些不妥協,「我那部分確實跳不好,既然不好就要做到好。」
「是的,首席大人。」抱著妳輕輕晃著身子,朴智旻溺愛的在妳眉角落下親吻,柔軟髮絲與妳的肌膚摩擦著,低啞嗓音化作心疼被他說出,「但別再天天看著那些評論了。」
朴智旻是知道的,再怎麼想避免也會在意那些聲音。
如同夢魘般糾纏著呼吸,把自己拉進無盡深淵。
「智旻吶……。」妳退開了身子,靜靜地凝視。
僅僅一個眼神,便能勝過千言萬語。
我好愛你,才能這樣用盡生命的舞著。
朴智旻的臉上緩緩的漾出笑意,像是盛開的花兒,世界便在他的眼眸裡安靜了下來。
「把眼鏡拿掉,世界就會模糊一些。」朴智旻輕輕抬起手,指尖稍稍摩挲在妳的頰上,最後才小心翼翼拿掉妳的眼鏡。
視線模糊的那瞬間,失焦的視線裡只剩朴智旻是清晰的,他的額頭輕靠上妳,嗓音宛如一直溫柔呵護著愛情般的心。
「我就在妳的身邊,妳就只看著我吧。」
忽略掉繁雜的顏色,就只凝視著我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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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好,這裡是好久不見的草君
偶然間想起了自己曾經寫過這篇的一小段
過了將近一年,又重新把這篇寫完整了
謝謝這段時間所有的關心
我沒事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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