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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情就是槍林彈雨的縮影。

 

 

「啊啊、我又忘了。」

緩緩地吸吐是為了壓下怒氣,閔玧其連眼睛都沒抬起來,決定自己還是一樣只要美式咖啡,把菜單推給對面的時候才終於開口。

 

「同樣的技倆到底要玩幾次?朴智旻。」

「哥不也很喜歡嗎?」

 

坐在對座的朴智旻瞇著眼輕笑,第一次見面就被摸走的衝鋒槍,說要約出來喝咖啡的時候還給閔玧其,但每次到了咖啡店,這隻賊貓卻老是忘記帶。

 

這已經是第五次了。

 

「只要看見我的簡訊,哥就會很開心不是嗎?」朴智旻就連眼裡都漾滿笑意,被推到手邊的菜單看都沒看,就直接招手讓服務生過來。

偷偷監視閔玧其的時候,他總刻意在對方瞄準目標的眉心那秒,把邀約的簡訊寄出,子彈在剎那間鑽過頭骨後,看見簡訊的薄唇就會勾出弧度,那若有似無的笑容非常好看。

 

「不要再玩了,快把……」

「您好,請問需要什麼呢?」

「一杯美式冰咖啡和一杯葡萄柚蘇打。」

 

被打斷的話也不能在別人面前說出來,閔玧其吃了一記悶虧後,只是默默地看向窗外,沒有繼續旁聽女服務生搭訕朴智旻。

賊貓那張臉果然是男女通吃的類型,耳邊不停傳來的愉快對談,讓閔玧其有些不耐煩,他畢竟不是喜歡出門閒晃的個性,趁著委託之間的空白期才會答應邀約,知道自己的槍又被「忘記」之後,想回家的念頭就快要炸開胸口。

咖啡桌下狹小的空間,小腿側總會被朴智旻翹腳的時候貼著,閔玧其能感覺到對方一邊聊著天,一邊以鞋尖勾過自己的小腿肚,那種帶滿曖昧不明的暗示,像是貓爪在指尖輕刮那樣,蔓延上心頭的搔癢令人非常難忍,他不著痕跡地把那調皮的貓腳撞開。

還在聊天的朴智旻眼底閃過一絲狡黠,在沒有人發現的狀態下,把撞開自己的腳夾在腿間,再故作要撈放在桌下的肩包,夾緊沒辦法大動作抽回的腿,以指尖從閔玧其的大腿內側,一路輕刮到膝蓋內側,這才「艱辛」地拿到包裡的皮夾。

起身跟著去結帳的時候,還「不小心」地撞到閔玧其的肩膀,朴智旻踏著屁顛卻顯得雀躍地步伐離開,氣得閔玧其恨不得馬上站起來掐死他。

回座後朴智旻還是那一臉狡猾地笑容,他很喜歡看見閔玧其被自己逗到生氣的樣子,好像是一秒撲跳到腿側,成功嚇到人類的貓般調皮,那種優越感簡直至高無上。

「你到底想幹嘛?」貓科果然不是常態性的群聚動物,至少他閔玧其不是,對於這隻賊貓,他非常後悔沒在第一次見面就除後患。

「哥知道的不是嗎?」看著閔玧其恨不得一秒吸光咖啡的樣子,朴智旻差點就在店裡失聲大笑,「哥可是思緒縝密的The Top呢。」

「你如果很閒,可以多接點委託,或者多搶點委託。」閔玧其在心裡盤算起身離開的時機,再次撞開朴智旻的腿,「把你放在包裡的東西還我。」

「第一次就知道了,為什麼還來第二次?」單手將瀏海往後撩去,朴智旻一手快速地抓住閔玧其,指尖在對方的手背上輕輕點了點。

 

「哥真是口是心非呢。」

 

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快,朴智旻閃開滿是殺意的撕咬後,藉著櫃子縱跳上閔玧其的肩,身上的香氣像是傾倒的水般潑灑出來,他張開口咬住近在眼前的大腿,然後被對方奮力一扭後失去平衡,順著引力一起摔進床鋪。

朴智旻死揪住閔玧其衣領的時候,他只記得自己很用力地吻了回去,像是猛虎一般撕裂薄薄地布料後,再用盡全力地佔有,任那白皙的身子在自己身下臣服。

朴智旻抓住閔玧其金色的短髮,逼著對方挺直身子,接受自己一下又一下的撞擊,掌心把那白皙的臀瓣打得透紅,他彎下身咬住那浮出青筋的脖子,讓薄唇發出吃痛的呻吟。

 

「哥上次就是這樣把我咬出血。」

「……閉嘴,不然就給我滾開。」

 

抓住頭髮的手更狠地向後扯去,朴智旻低下頭舔過閔玧其的左眼,再享受地咬他柔軟的頰,粗暴地舉動卻沒有讓這場性愛冷下,反而是更加淫靡不堪。

其實第一次赴約就已經跨過最後的距離了,閔玧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,只要被朴智旻抓住領子,他們就會像是打架那樣,在彼此身上留下斑斑血跡,濃稠的液體摻和著鐵鏽香,記憶就像是嗑藥後中斷,只記得忘情地做愛,也沒特別區分誰上誰下,而是回歸性最原始得渴求與渴望,反正打贏那個就有主導權,此刻的情感就像是最香醇的酒精,足以一飲再飲、爛醉透底。

 

愛嗎?算嗎?

 

精疲力盡後他們才會冷靜下來,明明早就上過很多次的床,卻還不習慣過於親密的親吻,甚至沒有擁抱彼此傷痕累累的身軀,最親暱地舉動,也只有朴智旻去舔閔玧其身上的新傷舊疤。

 

那段時間裡,他們彷彿是彼此的愛人。

 

「哥為什麼會這麼多傷疤呢?」趴在閔玧其身上,朴智旻的舌尖滑過他胸膛上那一道長疤,「你和那個人也像我們這樣嗎?」

閔玧其沒有回答,只是閉上原本看著朴智旻的眼睛,尷尬地沉默在他們之間纏繞,身上的重量移開後,他也順勢轉身背對。

 

也是呢,他們還不到能夠傾訴過去的關係。

 

朴智旻撐坐起身子,他不喜歡這種明明藏著話,卻又無言以對的狀況,稍微檢查自己因為這次放縱留下的傷口,左右伸展了身子後才緩慢地下床,幽晃著步伐拿了急救箱過來,閔玧其累到睡著的呼吸聲很淺,彷彿再走近兩步就會被吵醒那樣,他踏著無聲地步伐坐在床邊,小心翼翼地替對方處理傷口。

沾著酒精的棉花球碰上皮膚那秒,閔玧其眼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,朴智旻就知道他醒了,沒有戳破他裝睡的事實,只是溫柔地放輕力道,直到所有傷口都上好藥,那雙眼睛還是沒有睜開。

「自私鬼。」小聲地咕噥著,朴智旻背對沒打算互助的閔玧其,伸長手用棉花替自己的背消毒,「抓到都是血痕了,嘖。」

那隻手接過鑷子和棉花球的時候,朴智旻頓了幾秒,原本想說點什麼,但背後的沉默不語讓他也變得安分。

「以前當傭兵的時候,在訓練場上打輸了一次。」閔玧其趴在床上,動作輕柔地處理著朴智旻背上的抓痕,拋開變成紅褐色的棉球,伸長手從急救箱裡拿出外傷的凝膠和棉棒,「那個人已經死了,在我們第二次對戰。」

閔玧其說的那個人,不是朴智旻口中的那種關係。

 

為什麼要解釋?

 

「生為虎,終究是隻貓呢。」冰涼的凝膠沾上傷口時,朴智旻挺直了背,「小時候一定也會可愛地喵喵叫。」

「你再耍嘴皮子,我就拿火燙傷口。」反擊般把棉棒往傷口上用力戳,閔玧其死命忍住才沒去掐朴智旻的脖子。

「啊啊、已經很多傷口了。」回過身馬上跳上床,朴智旻抓住閔玧其的雙手,把對方直接禁錮在自己身下,「不要忘記痛覺會催情。」

「你呢?在你身上留下這些燙疤的那個人,也跟我們一樣嗎?」

閔玧其微微撐起身子,舌尖舔過朴智旻肋間上的燙疤,幾個擠在一起的小圓圈明顯是菸頭造成,第二次發生關係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,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遍佈許多燙疤,只是礙於彼此可能連朋友都不是,他才一直沒有開口問。

「哥不會想知道的。」低下頭吻上閔玧其的薄唇,缺乏痛覺的影響,讓這個吻就像是有了愛情一樣,「我也不會說。」

 

貓總是這樣子的,害怕自己的弱點被察覺。

 

那天他們第一次相擁著睡去,醒來後朴智旻把放在肩包裡的衝鋒槍還給了閔玧其,他什麼也沒多說只是自然地接下。

「哥不能和我走太近呢。」朴智旻一邊穿著黑色的上衣,一邊把閔玧其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給隔絕,「最近一直聽見其他人的竊竊私語。」

大約是第三次喝咖啡之後,朴智旻開始聽見圈子裡說起他和閔玧其,對於自己的難聽話自然是一句都不少,但牽扯到The Top的部分大家都不敢大肆宣揚,全是害怕眼前惡名昭彰的瘋子會犯病而已。

 

其實他覺得這瘋子不錯?做愛時狠勁十足。

 

閔玧其沒有多說什麼,只是拋了句「今天過後都會閉嘴了」,輿論這種事情他爬上The Top的過程,早就聽到麻痺,反正實力會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閉嘴,所以穿好衣服後就離開朴智旻的家。

 

門關上的那秒,就像是彼此劃清界限一樣。

 

那之後他們就沒再也沒有聯絡,依舊會聽見有關閔玧其的傳聞,那種驚天動地的處刑式殺人,還有令人歎為觀止的暗殺技巧,這類的小風聲一直都沒有停下,喜歡泡在酒吧裡的朴智旻也常常加入話題,只是當那群人好奇他們的關係時,他也只是淺淺帶過,大方承認過的也只有「不小心」搶到對方的委託。

幾個月過去後,漫天的謠言突然像是被關上門一樣,朴智旻只知道閔玧其突然開始在意謠言,最該死的是還開始翻起舊帳,很多圈內人都這樣莫名地死了,只因為The Top和賊貓那段令人猜疑的情史。

 

那個瘋子把所有好奇的耳朵、太多話的嘴都割下來了。

 

「還說不想聽見我和你的八卦呢。」看著手機上的簡訊,朴智旻唇角勾起壞笑,「悶騷。」

 

陌生的電話號碼,一句簡潔地短訊。

 

「美式冰咖啡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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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好,這裡是草君。

因為在IG上有跟大家做個小約定,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完成了。

所以雙手奉上要給大家的後續番外。

希望大家喜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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