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窩一堆堆

曙光之前，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。

站在黑夜裡那熟悉的身影，到底是誰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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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見了。

金碩珍被綁住的樣子將田柾國的注意力給吸引住，金成瑨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辦法認真聽，只是畫面衝擊過後，田柾國注意到了金碩珍身後的那一面玻璃爬滿碎紋，只要再輕輕一擊即可破滅，田柾國稍稍側過身，才又看見了金成瑨在金碩珍身後的佈置。

一把已經上膛的十字弓，準心正對著金碩珍的脖子。

『別輕舉妄動，你要是敢靠近金碩珍，就別怪我了。』

金成瑨帶著笑意的嗓音聽起來是那樣瘋狂，深怕自己要是真的靠近玻璃櫃，金成瑨就會實行他的威脅。田柾國輕輕的退了步，雙手緊握成拳。

「你想怎樣？」田柾國微側過頭，參雜著怒火的眼眸瞪上角落監視器。

像是自己被人拿來當作威脅金碩珍時的既視感，田柾國緊咬住牙努力壓抑著隨時都要爆發的情緒，彷彿理智就像是立在即將斷裂琴弦上的銀針。

『田柾國在遇見你之前，你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嗎?』不理會田柾國的怒氣，金成瑨透過監視看見金碩珍僵硬起的肩膀，猜中了對方的想法，『他是我爸爸撿回來的野狗呢。』

似笑非笑的聲音緩緩說著，田柾國在聽見最後的形容詞時瞳孔微微放大，他知道了金成瑨接下來來要說的話，緊盯著玻璃櫃裡的金碩珍，田柾國薄唇輕顫。

從未坦白過的曾經，田柾國不知道金碩珍是否能夠接受那樣的過去。

『詐欺、販毒甚至是殺人，只要是為了能討好爸爸，田柾國你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呢？。』從監視器的畫面看見了田柾國慌張的表情，金成瑨笑的合不攏嘴，甚至興奮到拍了拍手，像是天真的孩子，『爸爸看見你了之後，你明明能收手不再繼續做這些事，但你竟然聽了爸爸的話，把姊姊賣給藥頭。』

前一秒還笑的天真，下一秒卻瞬間轉冷語氣，金成瑨用力地槌了下桌面，情緒十分的不穩定。

『田柾國，你承諾過她會一輩子保護她的，結果你竟然利用她的信任，帶她去藥頭那裡，就是你害死了姊姊，如果沒有你，姊姊根本不會死！』

「……我沒有。」像是被掀開了最深層的秘密，田柾國的呼吸急促起，微微的彎下腰，「……我沒有害死姊姊。」

『那個垃圾對姊姊做了什麼站在一旁的你再清楚不過了，她會自殺都是因為你，田柾國！』金成瑨聲嘶力竭地大吼著，音量過大導致音響發出高音頻的聲響，他的嗓音理帶了濃濃的哭腔，『騙子！偽善者！』

痛苦的記憶被連根拔起，田柾國雙手抱頭，跪在金碩珍的面前，「……不要再說了。」

『為了逃離你那可笑至極的罪惡感，為了掩蓋你的過去，你炸了我們的家，殺了爸爸，到了現在還認為自己不是偽善者嗎？』緊抓住麥克風，金成瑨氣得全身顫抖，『金碩珍，你要是不敢對你面前的偽善者開槍，你也不過就是個披著正義外皮的偽善者！』

『你說完了嗎？』

冷冽的嗓音從音響裡傳來，帶滿殺意的濃厚酒嗓輕輕說了聲。

『你！』

一陣混亂的聲音從音響裡傳來，像是有誰被抓著頭用力撞上了桌面，還在滿是按鍵的控制台上狠狠摩擦過，金成瑨的哀號聲傳來的下一秒麥克風猛然斷了訊。

灰暗的室內陷入一片寂靜，田柾國緊閉著眼，往事狠狠的將他吞噬，雙手緊緊抱著爆痛的頭，想說點什麼為自己辯解，但喉間像是被人掐住般緊窒，呼吸有如被上了鎖。

他不是有意的，他也是被朦在鼓底的。

「田柾國。」深深吸了口氣，金碩珍的語氣完全沒有起伏。

宛如是判決死刑時被念誦出自己的名字，田柾國睜開了雙眼，抬頭看向坐在玻璃櫃裡的金碩珍，那不停顫抖的肩膀不知道是憤怒還是什麼，田柾國張了張嘴，卻發不出聲。

「把我放開。」金碩珍低下頭，或許是雙眼被隱藏在血紅布料下的關係，金碩珍最關鍵的眼神被遮去，使得田柾國無法辨認他的情緒。

「哥，聽我解釋……」田柾國晃著身體欲站起身，但腦中浮出金成瑨的警告，讓田柾國不敢再靠近玻璃櫃一步。

金碩珍又再重複了一次自己的要求，語氣還是那樣的平靜。

田柾國瞥了眼監視器，久久沒有再發出聲響的音響讓田柾國猶豫著步伐，他站起身，小心翼翼的踏出腳步，緊盯著金碩珍身後的十字弓，腳尖處地的他緊閉住氣息。

十字弓並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
接下來的每個步伐田柾國都沒有鬆懈，緊盯著十字弓的箭弦，腦裡滿是畏懼。

腳踩下的每一步是否就是最後一步？

經過金碩珍身側時，田柾國看了一眼金碩珍的側臉，他緊咬住牙，將最後的距離一次跨過，快速閃到金碩珍背後那片爬滿裂痕的崩離前，田柾國替金碩珍擋去了十字弓的準心。

「再等我一下。」

微側過頭，田柾國向著身後的金碩珍說著，然後向著十字弓踏出步伐。

田柾國知道即使自己為金碩珍擋著，十字弓還是能夠輕易的刺穿自己，然後穿破金碩珍的喉嚨，所以他必須先把它們之間最大的威脅給除去，不像是剛才那樣的小心翼翼，田柾國快步跑向指著自己胸口的十字弓。

田柾國伸手推歪準心的同時，被觸動機關的箭矢呼嘯而出，反彈上牆面後撞上滿是裂痕的防彈玻璃，崩離的玻璃發出了清脆聲響，田柾國趕緊轉身看向金碩珍，鋒利箭矢就插在金碩珍的後腳跟不到五幾公分。

玻璃片噴灑在金碩珍的身上，田柾國急忙跑回，慌張地替金碩珍檢查起。

絲絲細微的血痕分散在金碩珍露出的皮膚上，所幸並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口，田柾國伸手解起金碩珍身上的粗繩，雙膝跪地時讓膝蓋磕在碎玻璃上，晶瑩的玻璃碎片上染出鮮紅色。

但田柾國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。

剛被解開的金碩珍立即拉掉自己雙眼上那條紅布，清澈的上膛聲隨即傳來，他站直了身體，槍口對著還跪在地上的田柾國，微微晃動的槍口顯示著持槍人心裡掙扎。

金碩珍從沒想過自己的槍口會對著眼前的他，金成瑨的話語在他腦內不停環繞，打從心底浮出的疑惑侵蝕著金碩珍。

顫抖的手是因為發現自己根本沒認識過田柾國。

他徬徨的內心，是因為自己無法辨認出自己愛了四年的田柾國到底是善還是惡。

雙唇顫抖，沉默了好久的金碩珍終於開口。

「你到底是誰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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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好~這裡是好久沒發文的草君w

我其實卡了很久的稿，因為黑夜組((痛哭

用了不少時間把自己從黑夜組的情緒裡拉出來

正視我自己該做的事，發現我在曙光組埋的伏筆幾乎都快解完了wwww

下一章或許就是最後了，那我們16見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