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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束不等於完結。

只是另一個生活的開始。

我愛妳,我將永遠守護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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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沉的夜空中透出微微曙光。

田柾國正在瘋狂追著他們鎖定上的目標人,過耳的風呼嘯著,像是為了才剛破曉的曙光而輕唱,單手攀上牆沿,田柾國一個縱身便輕鬆翻上平房外圍的圍牆,轉身踏上平房間比鄰相依的屋頂,田柾國單指將耳塞式的耳機壓緊,再次順著剛才的方向奔去。

「新手爸爸?」

等了幾秒卻沒有收到回報,田柾國瞬間勾起燦爛笑容,又再問了一次刻意不說話的狙擊組員。

卞相植嘆了一口大氣,不是他嫌金碩珍等人給自己取的代稱不好,只是這代號近期使用的頻率也太高、太高了吧?他要是因為代號被警方追到的話,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全都付諸東流了。

他近期有不小心偷吃了田柾國或金碩珍什麼點心嗎?

……新手爸爸回報,目標人正朝著櫻花的方向過去。」

才剛回報完對講機裡頓時多了不少憋笑的悶哼聲,卞相植大翻了圈白眼,暗自在心裡問候組員們了一輪。

「櫻花收到。」

頷頭,朴智旻輕聲回應,背輕靠在牆邊,單指輕覆上藏在腰間的左輪手槍,黑底槍身在微弱的曙光灑落時漾出金色紋路,等待獵物自己上門。

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喘息,一步步的踏進狩獵圈,在沒看見原本追著自己的殺手身影後放心了不少,累得上氣不接下氣,些許踉蹌讓他撞倒了不少擺放於巷弄間雜物,更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。

清晨總是寂靜的,這樣的聲響當然會引來更多殺機。

差點就因為屋簷遮住了對方的身影而錯過,田柾國敏捷的回過身,瞬間止去狂奔的步伐,無聲無息的跟上那個噪音來源,與目標人一起踏進朴智旻的守點。

「目標人即將看見櫻花。」

透過狙擊鏡,金碩珍溫柔的嗓音傳來,暫時頂替了安鳳林的位置,他和卞相植一同趴在至高的狙擊點,稍稍與卞相植交換了眼神後同時推開保險,等待著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的突發事件。

殺一個人總是困難的,誰都無法把握自己的目標一定會如計畫般上門。

目光觸及朴智旻的時候,接下去的一切都猶如命中注定般殘酷,迎接那錯愕神情的笑容沒有任何溫度,朴智旻微微偏著頭就像是迎接期待已久的結局,粉嫩的唇微啟,他輕聲說著。

Checkmate。」

血液的濺灑聲劃開了寂靜清晨,一朵盛開艷紅色的牡丹在純白牆上完美綻放,隨著身影無力的倒地,田柾國的臉上露出了些許不甘,抬眼看著一口咬下獵物腦袋的搶掠者,嘴角魅惑的弧度恰到好處。

從黑暗中優雅現身的金泰亨低聲笑著,將還插在獵物頸子上那鋒利的爪刀拔起,倒鉤的刀形將傷口再次拉大,金泰亨輕鬆避開隨之濺出血泉,輕輕甩去血滴後放回綁在大腿上的刀套,他伸手拉過同樣被自己嚇得正著的朴智旻,不讓在地上蔓延而開的鮮血沾染上朴智旻一分一毫,這時才正眼看向田柾國,嗓音猶如雷鳴般沉悶。

「第五勝了。」

田柾國瞇起眼,不甘的應了聲之後便轉身往金碩珍那頭跑回。

「走吧。」目送田柾國的背影離去後,金泰亨回頭看向低頭思考著的朴智旻,輕輕拉了下對方的手,「回家了。」

移開了透過狙擊鏡看完這一切的眼睛,卞相植關掉了他們專用的頻道,撐起身子的同時被已經先收好槍枝的金碩珍順勢拉起,金碩珍抿唇一臉有口難言的樣子,嘗試說點什麼最後還是只能默默看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戰友。

「辛苦你了。」伸手豪邁的拍了拍金碩珍,卞相植笑得輕鬆,「多了一個人,你們的磨合期就要久呢。」

雖然早在做好決定前就已經知道了,但這一天的來臨卻比想像中還要快。

「也辛苦你了,縱容我們幾個胡鬧到了現在。」勉強的扯出笑容,金碩珍微低下頭,忍住沒說出正常人都會說的話。

他們終能離開黑暗之時,誰也不能開口道別。

「我只覺得可惜,沒能和那個人當一次隊友。」

當初誰都沒來得及攔下那堅決,也誰都沒做好準備,那個人走了,這已經是第五個年頭。

可惜,卞相植釋懷了之後還是只有這樣的感嘆,但就算有再多的話語和崇拜想說,都來不及了。

「哥接下去要怎麼打算?」

「還不知道呢。」輕撫著自己踏入圈子那天就使用的狙擊槍,卞相植的眼神裡滿是溫柔,「即使荒廢度日還是會過去的。」

錢自己早就掙了可以荒渡兩輩子的額度,沒有血和槍的日子後,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習慣呢。

卞相植眷戀撫摸著今天過後就要藏著一輩子的秘密,旋轉後拉式的槍機讓他愛不釋手,抬起頭,他看向金碩珍,將手中的摯友捧向另一個摯友。

「送你。」

再好的槍還是要被使用才能永久保存,藏在心裡只會生鏽腐爛。

「哥留著吧。」一臉驚訝的謝絕了卞相植,金碩珍將槍枝推回主人懷裡,「這是很重要的朋友。」

「你也是。」果斷的將槍枝拋進金碩珍懷中,卞相植從口袋中拿出另一個不離身的朋友並將之點燃。

白煙飄渺,纏繞住他和金碩珍,猶如早就無法割捨下的友情。

「謝謝,我會好好珍惜的。」愣愣的點頭,金碩珍看著卞相植手中的菸,突然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。

「安林還好嗎?」

金碩珍每晚幾乎都防止那幾個弟弟們歡騰到差點把據點燒了以外,還要謹慎規劃這一次賦有重大意義的任務,雖然早有聽聞卻始終沒有機會問起,甚至沒有辦法去醫院探望。

安鳳林在生產台上出了點意外,孩子是平安了,但安鳳林卻像是精緻的陶瓷娃娃一般沉睡著。

嘴裡雖老說著沒事不用擔心的話語,但每個人都看得出卞相植憂心到快抱著女兒和安鳳林一起解脫了。

「狀況穩定很多,現在只等睡美人清醒了。」

說了句之後會去醫院探望安鳳林,金碩珍便目送著卞相植走了,樓梯間轉角與田柾國的相遇也是那樣平靜,只是簡單的擺了下手。

他們沒有道別,因為離開了黑暗就永不再見。

卞相植哼著小曲子,向著這幾個禮拜以來最常徘徊的地方開去,想著清醒後的安鳳林還有他們孩子,就高興的難掩笑容。

以前總以為自己一定跳脫不出圈子,他太愛子彈灌進頭骨的那一瞬間、太愛狙擊槍每一次的振動,但當安鳳林告訴自己喜訊的同時,那些割捨不下瞬間都能拋去了。

他們都決定好了,要為了彼此離開黯淡無光的世界,更要為了將來守住黑暗裡的秘密。

推開病房房門,不同於平常的消毒水氣味撲鼻而來,卞相植挑高了眉,望向沐浴在一片晨光之下的病床,純白色調上是倚著床坐起的身影,奶金色長髮柔軟的折著光,懷裡的孩子像是看見什麼稀有畫面一樣咯咯笑著,卞相植睜大了雙眼,歡喜與讚歎同時湧上心頭。

他卞相植上輩子一定有做了什麼感動天撼動地的好事,才會讓他這輩子擁有這樣的瞬間。

快步的走向清醒的安鳳林,卞相植樂得不可開交,張手就想像平時一樣緊擁住愛人,卻在觸碰到之前被安鳳林一掌擋住,她輕輕開口,好聽的嗓音還是有些虛弱。

「菸味。」

毛毯之中的小臉凝視著安鳳林,與媽媽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眸在光照之下更是透澈,那藏在黑色之中的一抹藍,美到像是精工細作的琉璃珠字。

還好這孩子他媽的像媽不像爸。

「安林啊,好點了嗎?」

坐在床邊,卞相植伸手壓了壓安鳳林被窩下的小腿,測試著對方的反應,果然還是怕癢的腿微微縮了一下,像是放下一顆壓在心頭上的巨石,卞相植側倒臥在安鳳林的腿上,單手輕拍著安鳳林的腿。

像是一次次說著沒事了的安慰。

等到動盪的情緒終於緩和過了之後,卞相植這才注意到床頭櫃上的花瓶被換上了新樣貌。

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花散著淡淡清香,六瓣的白色花瓣一大一小分明排列著,純白的大花瓣上有著由黃色擴散成藍色的斑點,花心則是淡淡的紫藍色。

在清晨光輝的照耀下看起來更加典雅,白花襯托他的安鳳林,畫面更是美到了一層新境界。

還看著孩子的安鳳林瞥過眼,趴在自己腿上的卞相植似乎看出神了,唇角立即勾出淺淺的弧度,「不知道是誰拿來的。」

收回了看著花的視線,卞相植看向又凝視在小孩身上的安鳳林,「不覺得是我嗎?」

安鳳林笑著搖頭,吻輕輕落在女兒的額頭上,「花的名字?」

「安鳳林。」

安鳳林稍稍抬腳,讓膝蓋將卞相植的頭頂了頂,這種小打小鬧讓卞相植相當心動,他坐直身子,將椅子拉到更靠近安鳳林。

伸手將女兒抱進懷裡,單手輕捏那完美遺傳了安鳳林基因的臉蛋,溺愛的眼神好比是看著安鳳林一樣。

「是今天嗎?」

雖然不久前才清醒,但單從卞相植的眼神裡,安鳳林已經察覺到了那一絲絲的波動。

她知道卞相植有多不捨,也知道這個選擇有多難決定。

卞相植抬起頭,望向安鳳林。

「嗯,從今天開始,我就是專職的新手爸爸了。」

握緊安鳳林的手,卞相植輕輕執起後親吻了下。

我會守護妳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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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好,這裡是大病初癒的草君。

沒錯,我們的曙光終於來到了終章。

接受我最後的炸彈吧x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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